80后麦收的语言（70后收麦子的感慨）

上次休假回家，后麦后收母亲让我到杂货间取件东西，感慨无意间看到遗忘在角落的后麦后收震压器，身上亦锈迹斑斑，感慨手不自觉得轻拂了上去，后麦后收在脑海深处抹不去热闹非凡的感慨夏收打场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盼望着，后麦后收盼望着，感慨六月份来了，后麦后收夏收的感慨脚步近了。一望无垠的后麦后收麦田似黄地毯平铺在田野上，暖风吹过，感慨形成一波波麦浪，后麦后收像闪电，感慨顷刻间就传到天边去了。后麦后收麦穗出土很高，像挺挺的哨兵。

辛勤的人们休整了一个冬天，早早的把场地收拾好，场地并挨着，一家家连成一片，像十几个足球场。麦子成熟了，几个早已等不及人们已经下地劳作了——他们脸上堆满了喜悦，欠着身子，右手挥舞着镰刀“沙…沙…”割成一束，站起来整齐的放在地上，转身又欠着身子“沙…沙…”去了，从远处看，好像在金色海洋上潜入潜出的海豚。在这苍茫大地上，猛然想起一首诗，只不过自己修改一下更能体现当时的风致：天苍苍，野黄黄，风吹麦田现“人忙”。还有几台小型收割机像梭子一样在田野这块布上穿梭着……

父母和乡亲们一样，也忙着收割自家的麦子，麦子收割很快，没几天功夫有的就收割完拉到场里去了，也有的边收割边打场。

天气很炎热的，太阳像下了火一样，远处的几辆四轮车拉着满满小麦蹒跚着走着，在阳光映照下好像蒸发了一样。而场里的人们正忙着把麦子摊开，他们两手紧握叉柄，挑起来一堆，然后把叉边倾斜边抖动，使其横七竖八的立在那里……乡亲们的脸都被太阳晒黑了，汗水夹杂着尘土从他们额头滚落下来，打湿了他们衣衫，但他们顾不了这些，并且还希望太阳光来得更猛烈些，这样被挑起得麦子才能得到充分晾晒，越干才能脱粒干净。

整个挑场场景铺天盖地的，因为人们借着炎热的好天气，都出来磙场，每个场地都在忙，一个村里有上百个场地在打，而村与村相接，一眼望不到边，场景之大，规模之雄壮令人叹为观止。

中午时间到了，人们把麦子再翻一下，把底下翻上来，然后继续晾晒。午饭后，人们陆陆续续从家里来到场里，用手捡起几穗麦穗，只在手心里轻轻一搓，麦粒就分离出来了。放在嘴里，只听到“咯蹦”一声响。这时，打场才真正开始了。打着（zhuo）四轮车，拖着石磙或震压器直冲进去。已经晒干的麦子遭到碾轧后发出“噼里啪啦……”乱响，另外再加上石磙发出的“咕隆隆……”；震压器发出的“哗啦哗啦……”；四轮车发出的“吞吞……”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好像在奏响夏之曲。另几个场地也相继忙开了，场地一个连着一个，一直延伸到天边。又好像拉开高潮的交响乐，整个天地也随着沸腾了。

父亲是打场得老把式，正驾驶自家四轮车给人家打场。只见他头戴竹帽，眼戴墨镜，右手执方向盘，左手放在四轮车左大轮盖上，身子挺得直直得，目光炯炯注视在前方。四轮车在父亲手下像匹千里马，不停的在场里转着，父亲驾车的速度很快，没一袋烟的工夫就冲出场地，伴着“哗啦哗啦……”刺耳声音和尘土，还有一股股烟云扬场而去，走时不带走一句言语，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真叫一个“酷”。

人们把场里麦子翻过来，再进行第二遍磙扎，两遍过后，留在场里的只有平坦光洁的麦秆，而麦粒一粒不少的都落在底下。人们把麦秆挑起来，然后堆成垛。把剩下土、麦粒、麦芒等用木锨推到一起成一字型。忙完这些已近太阳下山，晚风伴些夏日凉意从东南吹来，人们无暇纳凉喘口气，忙趁着风儿来扬场。两人站在“一字型”两端，各端起一木锨往天空甩去，在上空划了一个漂亮“一字”，又好像使了魔法一样，麦粒在空中一粒粒呈现，不带半点泥土，化作“麦雨”落在地上，而麦芒和尘土被风远远卷到后面去了。扬场的渐渐多了，扬起的麦尘遮住了天空，又像是突如其来的沙尘暴，遮天盖日。

月亮渐渐出来了，天空也渐渐清澈了，白天震耳欲聋嘈杂声听不见了，人们把扬好的麦子屯起来，用塑料布盖好。人群慢慢散了，都回家吃晚饭了。月亮渐渐爬上来了，人们纷纷回到场里来了，守场任务也就开始了。

父亲带上我也过来守场，用白天打过的洁秆当床垫，既柔软又防潮，躺在上面那叫一个舒服。场里静悄悄地，只有数不清麦垛像一座座蒙古包孤零零站着，我又好像置身于内蒙古大草原。月亮渐渐升高了，天一下亮了许多。月光像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个大地万物上。村头小溪“哗哗…”流着，在月光朗照下像涌动地玛瑙；路两旁白杨树的叶子也像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微风过处，发出“哗啦啦”爽朗声响；忽近忽远地几声狗叫，划破了夜宁静；草垛旁蛐蛐们有一声没有一声低吟着；几只唤不出名字虫子时不时从眼前闪过；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蛙声。忽然想起南宋词人辛弃疾《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深陷其中，才能领悟这首诗心境。

而自己此时正躺着仰望星空，整个天空像一面镜子，星云密布。星星是那么透彻，时不时得眨一下眼睛。天气晴朗，可以看见很多很多星座。父亲一一给我指出，那是“勺子星”，那是猎户星座，还有狮子星座……父亲还给我指出牛郎之女星，给我讲他们的动人爱情故事。天地好像是我的，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世界，在星空中穿行。夜深了，自己伴着星辰进入梦乡。

时间已近二十年，每每想起都欲罢不能，我怀念当时白天宏大无比场面，因为它给人以力量；也惦念夜晚给自己恬静遐想的空间，因为它给人以平静。那种长达半月夏收场景一去不复还了，代替它的是只需三四天的联合收割机……静静看着层层锈印的震压器，忽闻母亲又唤我，才想起拿东西事情，谁知已耽搁好久。

本文地址：https://yingshi1.bar/category/616a7699907.html